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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观点

  • 疗愈童年情感虐待的第一步,是承认所经历的即是虐待。
  • 童年情感虐待可能产生长期的心理影响。
  • 从童年情感虐待中康复是可能的。

情感虐待的本质与识别

情感虐待是一种隐蔽、常被忽视且难以名状的虐待形式,但其破坏性后果同样严重。它可能单独发生,也常伴随其他形式的虐待。

儿童是情感虐待的常见受害者。他们成年后,可能持续受到症状和功能失调的困扰,且往往无法识别童年经历即为情感虐待。这通常源于:

  • 根深蒂固的自我归咎感:受害者倾向于责怪自己,难以客观评估过往经历。
  • 施虐者的操纵手段:施虐者常使用谎言、寻找替罪羊和煤气灯操控等手段,模糊虐待的界限,让受害者混淆责任归属。

美国心理学会(APA)通过常见行为来定义情感虐待,包括:

  • 言语虐待
  • 恐吓与威吓
  • 羞辱与贬低
  • 剥削
  • 骚扰
  • 拒绝与情感撤回
  • 孤立与过度控制

具体到亲子互动中,情感虐待常表现为以下模式性行为:

  • 对微小过失施加强烈的羞耻感和批评。
  • 辱骂、贬低和人格贬损。
  • 因孩子需要帮助或提问而羞辱他们。
  • 视孩子为负担。
  • 通过内疚或羞耻感来控制孩子。
  • 将孩子培养成自己的复制品(“迷你版的我”)。
  • 对孩子的快乐来源或轻松状态表现出强烈的嫉妒或怨恨。
  • 将自己的错误、缺点或功能失调归咎于孩子。
  • 使一切围绕父母的感受、问题和生活展开。
  • 完全不尊重孩子的隐私或身体自主权。
  • 每当孩子试图表达自我感受时,就指责其“不尊重”或“顶嘴”。
  • 将孩子与其他孩子进行负面比较(例如:“你为什么不能像…”)。
  • 指责孩子“就像你爸/妈/兄弟…一样”,尤其当被比较者在父母眼中是负面形象时。
  • 以撤回关爱或互动作为惩罚。
  • 威胁进行身体虐待或遗弃,以迫使孩子“守规矩”。
  • 惯常通过尖叫来恐吓孩子,使其顺从。
  • 进行煤气灯操控,例如:“你太敏感了!”“那根本没发生过!”“你疯了!”(这些言论常在孩子表现出理解父母行为时出现)。
  • 在各种情境中因各种原因习惯性说谎。

童年情感虐待对成年期的长期影响

童年时期的情感虐待可能在成年后以多种方式产生长期影响,包括:

  • 焦虑与抑郁
  • 低自尊
  • 遗弃议题
  • 自我归咎与无价值感
  • 坚信自己不被需要或无人关爱
  • 甚至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或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CPTSD)的症状

研究证实,情感虐待造成的伤害与身体虐待或性虐待同样严重。


康复之路:从童年情感虐待中恢复

从超个人心理学的视角看,儿童为了在虐待中生存,常常会顺从家庭压力,认同父母投射给他们的形象。这意味着孩子可能戴上一个“虚假自我”的面具,以此获得些许应对生活的能力。

荣格理论(超个人心理学的基础之一)认为,真实的自我是核心的疗愈力量。康复过程必然涉及:

  1. 承认与正名:首先需识别并承认童年经历即为虐待。这一步能带来清晰感,使成年后的受害者能将自我认知与父母有害的言行分离开来。
  2. 自我碎片的重拾:致力于找回在虐待中丢失的人格碎片。这包括:

    • 重新认识被压抑的情感,并学习如何调节而非压抑这些情感。
    • 基于更真实的自我认知,做出建立适当界限、改变关系甚至调整工作选择的决定。
  3. 与真实自我建立联结:疗愈工作的核心是促进与更深层、更本质的“我”建立关系。这个“我”曾因情感虐待导致的内化自我定义而被否定。这个本质的自我是:

    • 安全感的基础。
    • 在日常生活中做出能创造真正安全感的选择的根基。
    • 在没有此根基前,与情感虐待认同的思维会充斥个体的思考、想象、行动和感受。

这个过程最好在可信赖的治疗师陪伴下安全进行。随着工作的深入:

  • 个体能够放下困扰一生的自我归咎。
  • 可以更自由地探索自我的深层领域,而不再恐惧会发现内心的“怪物”。
  • 越能触及这个本质的自我,获得内心真正平静的可能性就越大。

核心观点

  • 一项新研究发现,与童年期创伤相关的应激蛋白SGK1,在死于自杀的抑郁症成年患者大脑中水平显著升高。
  • SGK1水平升高可能是童年创伤导致某些个体自杀风险增加的部分原因。
  • 靶向SGK1的药物,可能为伴有童年创伤的抑郁症患者提供新的、更有效的治疗方向。

自杀问题的严峻性与研究背景

  • 自杀是美国乃至全球最重大的公共卫生挑战之一。

    • 仅在美国,每年就有近5万人死于自杀,相当于每11分钟就有一人自杀。
    • 过去25年间,自杀率总体呈显著上升趋势。
  • 尽管心理和社会经济风险因素不断被识别,但生理层面的相关标志物却难以发现。
  • 关键问题:为何在抑郁程度相似的人群中,有些人的自杀风险更高?是否与大脑中可测量的物质有关?

SGK1蛋白:新发现的关键生物标志物

  • 研究概况:哥伦比亚大学与麦吉尔大学的合作研究发现,一种名为“血清和糖皮质激素调节激酶1(SGK1)”的应激相关蛋白,在海马体中扮演关键角色。
  • 核心发现

    • 与自然死亡的抑郁症患者相比,死于自杀的抑郁症成年患者大脑中的SGK1水平显著更高
    • 在那些童年期经历过高度创伤和逆境的自杀者中,SGK1水平最高——比无童年创伤的自杀者高出近一倍。
  • SGK1的作用机制

    • 计算分析表明,SGK1水平与抑郁严重程度存在预测关系。
    • SGK1在童年期逆境与自杀风险之间起到了调节作用
    • 这意味着,SGK1水平升高可能是童年创伤导致某些个体最终走向自杀的部分生物学原因

治疗意义与未来展望

  • 现有药物的局限

    • 有证据表明,最常见的抗抑郁药(如SSRIs)对与童年创伤相关的抑郁症患者可能效果不佳。
    • 这部分患者的抑郁症可能有不同的生物学基础。
    •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患者群体,意味着当前药物可能无法很好地服务于大量抑郁症患者。
  • 新的希望

    • 针对SGK1的抑制剂药物已在研发中。
    • 这类新药可能特别适用于有童年期创伤和逆境的抑郁症患者。
    • 通过靶向SGK1,有望更有效地降低这部分人群的自杀风险。

核心观点

童年时期因无法面对宠物狗遭受的痛苦而养成的回避模式,延续至成年生活,深刻影响了人际关系与情感处理。核心教训是:真正的心理成长与灵活性源于直面痛苦、保持临在,而非逃避。


童年创伤与回避模式的起源

  • 情感联结:作者与名为Lassie的牧羊犬有着深厚的情感纽带,它是童年快乐与陪伴的重要来源。
  • 创伤事件:因母亲严重的强迫症行为(发现蜱虫后),Lassie被永久驱逐至一个条件恶劣的侧院生活。
  • 儿童的心理应对

    • 面对爱犬的悲惨处境和自身的痛苦、愤怒与无助,10岁的作者不知如何应对。
    • 采取了典型的儿童心理防御机制:情感回避与心理否认

      • 尽可能少地去探望。
      • 在探望时迅速离开,避免感受内心的痛苦。
      • 在心理上“抹去”自己养狗的事实。
  • 后果:这种行为实质上构成了对伴侣动物的情感遗弃。Lassie在流放中死去,没有仪式,没有告别,只给作者留下了长久的羞耻感

回避模式在成年期的延续

童年形成的“转身离开”的应对模板,在成年后的多个方面重复出现:

  • 人际关系:不与朋友谈论真实感受;当亲密关系变得情感复杂时选择逃离。
  • 自我关怀:埋头工作,而非停下来询问自己真正的需求与渴望。
  • 亲子关系:当生活变得过于忙碌和充满压力时,允许自己的孩子“淡入背景”。
  • 核心行为模式

    • 回避而非面对
    • 沉默而非联结
    • 抽离而非投入

迟来的领悟与心理成长

  • 专业生涯的关联:作者毕生致力于研究和教授“心理灵活性”,其核心动力正源于早年未能处理Lassie事件带来的痛苦。这项工作的本质是学习转向痛苦,从而朝向有价值的生活前进
  • 关键教训:从痛苦中学习到,健康的方式是 “保持临在,转向痛苦而非逃避”
  • 当下的反思与誓言

    • 作者对Lassie怀有感激与怀念,承认自己辜负了这位朋友。
    • 以Lassie的名义立下誓言:即使情感上的“碎石”刺痛双脚,也要保持关爱;看向痛苦而非移开视线;保持临在,即使需要付出代价
  • 成长性认知:承认自己并不完美,但比过去有所进步。这份源于遗憾感激的誓言,不仅是为了告慰Lassie,也是为了善待生活中的他人,以及自己。

核心观点

  • 童年创伤,尤其是伴随照料者否认的创伤,会深刻影响个体的情绪发展、行为模式与身份认同。
  • 幸存者表现出的“问题行为”(如攻击、沉默、退缩)往往是未处理创伤的体现,是自我保护或表达痛苦的方式,而非本质的恶意或缺陷。
  • 修复性司法等安全、非评判性的支持环境,能让幸存者讲述经历、理解自身行为背后的意义,是迈向疗愈的关键。
  • 疗愈始于被相信、被倾听,以及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将痛苦经历转化为连贯的叙事。

创伤的深远影响:以卡洛琳娜的故事为例

创伤经历与身份断裂

  • 卡洛琳娜在10岁时遭受继父性侵,并随后被母亲否认和责打。
  • 照料者的不信任造成的伤害可能比虐待本身更深,因为它动摇了受害者对现实、关系和自我价值的认知基础。
  • 研究指出,童年性侵会严重破坏情绪发展,导致长期的信任、自我调节和恐惧内化方面的困难 (Alves 等人, 2024)。

沉默作为生存策略

  • 在被否认后,卡洛琳娜选择了沉默。这种沉默并非反抗,而是一种自我保护,以避免再次遭受背叛和质疑。
  • 当痛苦不被承认时,儿童学会独自承受。沉默成为延续至危险结束后的“盔甲”。

未被处理的痛苦如何外显为行为

从沉默到攻击的转变

  • 随着成长,未处理的创伤以无法控制的方式爆发。卡洛琳娜表现出摔门、攻击同学、疏远他人等行为。
  • 这些攻击性行为常被误解为品行问题,实则是伪装成自我防御的悲伤,是她在不知如何确保安全时的反应。
  • 研究证实,早期创伤与后期的攻击性存在强关联,尤其在儿童缺乏情感支持时 (Cantürk 等人, 2021)。

系统性的二次伤害

  • 卡洛琳娜因攻击行为被送入少年拘留所和成人监狱,系统将其创伤反应视为“犯罪”而非情感伤害进行惩罚。
  • 在机构中,她再次遭受侵害,这重复了其童年被忽视和否认的模式。
  • 她的攻击、不信任和情绪波动,是系统从未追问“她经历了什么”的可预见后果,而非个人缺陷。

对幸存者与支持者的启示

  • 幸存者的常见反应(情感麻木、突然愤怒、退缩、恐惧亲密、对微小触发点过度反应)并非软弱,而是身体习得的、针对曾危及生命情境的生存策略。
  • 对教育者、临床工作者、家长的意义:行为背后往往承载着幸存者还无法言说的故事。一个推开他人的孩子,很可能是一个被推至承受能力之外的孩子。

修复性司法:创造安全言说的空间

从戒备到倾诉的突破

  • 最初,卡洛琳娜对修复性司法充满不信任。幸存者常因早期经验(揭露带来危险)而对支持性环境也预期会受到伤害。
  • 在一个安全、结构化的对话圈中,当她被邀请回忆最早的痛苦记忆时,防线开始松动。
  • 她说:“我需要讲述真实的故事……那个我一直独自承担的故事。” 倾诉让她将破碎的经历整合成连贯的叙事。

理解行为的意义

  • 通过倾诉,她开始为曾经的纯粹反应赋予意义:

    • 她的愤怒不是残忍,而是学会的自我保护语言。
    • 她的不信任不是人格特质,而是由背叛刻写的生存机制。
    • 她造成的伤害源于未愈合的伤口,而非有意的恶意。
  • 研究支持,安全的结构化对话能帮助幸存者阐明经历,走向情感清晰、赋能和承担责任 (Nascimento 等人, 2022)。

幸存者疗愈所需的核心要素

  • 被相信:信任恢复被施害者剥夺的现实感。
  • 安全感:创伤使神经系统围绕恐惧重组,唯有安全能让身体安定下来。
  • 无评判的倾诉空间:沉默是创伤滋生的地方。
  • 理解行为含义的成年人:“不当行为”常常是痛苦在寻求被看见。
  • 无羞耻的问责:疗愈不消除责任,而是以尊严重新构建它。
  • 应对 overwhelming 情绪的新语言
  • 社群支持:无人能在孤立中疗愈,即便孤立曾感觉是保护。

疗愈的起点

  • 疗愈很少始于宽恕或终结,而是始于讲述真相
  • 卡洛琳娜在结束时说:“我曾以为我的故事在他伤害我的那晚就结束了……但现在我认为,结局由我自己书写。”
  • 被倾听这一简单行为,可以成为重新掌控生活的第一步。她的声音并未抹去痛苦,而是用前所未有的清晰度照亮了它,这是她迈向疗愈的宣言。

核心观点

  • 童年时期遭受父母的情感忽视或身体遗弃,会内化为“我不值得被爱和保护”的核心信念,深刻影响个体的自我认知与亲密关系模式。
  • 这种早期创伤会扭曲个体对于安全和关系信任的内在判断,导致成年后在亲密关系中无意识地重演被遗弃或受虐的模式。
  • 疗愈是一个需要时间、 dedication 和自我审视的过程,关键在于重新学习体验安全感和重新定义健康的亲密与联结。

无形创伤的内在烙印

某些创伤不会留下外在伤痕,但其影响深植内心,塑造了你对“爱”的认知、自我看法以及成年后选择的伴侣类型。

  • 照顾者的核心职责是支持与保护孩子。
  • 当本应提供安全保障的人反而造成伤害时,其影响可能持续一生。
  • 情感忽视身体遗弃会让孩子学到:那些本应保护、引导和爱他们的人是不可依靠的。

病态照顾者环境下的扭曲自我认知

在自恋、羞辱、身体虐待、过度批评、情感忽视或身体缺席的照顾者环境中长大,可能导致错误的自我价值认知:

  • 你会错误地认为,自我价值取决于父母的情绪、需求、认可或存在。
  • 你会变得高度警觉,持续等待批评,并生活在恐惧中。
  • 你可能成为父母愤怒的靶子、家庭功能失调的替罪羊,以及他们未解决创伤的“出气筒”。

当主要照顾者遗弃孩子时,孩子通常会将其内化为:

  • 是自己“有问题”。
  • 自己不值得被爱和保护。
  • 一种无形的、无价值的感觉,错误地认为自身对安全和归属感的基本需求永远不会被满足。

危险的加剧:如果被遗弃给一个恶性的自恋照顾者,而另一位照顾者离开了你,情况会变得尤为危险。孩子接收到的信息是:“没有人会来救我;我是孤独的。”


亲密关系作为创伤的重演

早期的父母遗弃经历会扭曲你在安全和关系信任方面的内在指南针。

  • 扭曲的进入动机:你可能并非怀着对关怀、爱、互惠和安全的期待进入关系,而是出于被看见、被需要、被爱或被保护的绝望感,这破坏了健康、安全之爱的基础。
  • 强迫性重复:早期的虐待、忽视或遗弃模式常常会在你的浪漫关系中重演,即使你在意识层面谨慎选择伴侣。

    • 例如,你可能发现自己被(或吸引)自恋型伴侣吸引,他们最终会重复童年时期熟悉的控制、忽视或遗弃模式。

关系中的常见表现

  • 过度警觉与焦虑:持续需要伴侣的保证,害怕被再次遗弃。
  • 自我遗弃

    • 忽视自己的需求和感受。
    • 违背自己的价值观或舒适区以避免被拒绝。
    • 压抑情感以避免冲突。
    • 为了不孤独而维持关系。
  • 疏离与关闭:推开伴侣任何亲密或靠近的尝试。
  • 情感抽离:活在“分心”或情感断开的状态中,或扮演起当年遗弃你的父母的角色。

疗愈之路:重建安全与联结

从童年虐待和遗弃中康复无法速成,需要时间、 dedication 以及审视和梳理个人经历的意愿。

  1. 学习体验安全感

    • 如果童年时期安全感是缺失、不一致或有条件的,那么在成年生活中学习识别安全感至关重要。
    • 这包括学习识别和驾驭情感安全与身体安全的体验,并理解可预测性、可靠性和一致性如何构成整体的安全感。
  2. 重新定义亲密与联结

    • 当虐待或遗弃在早年生活中被教导为“正常”时,它们会遮蔽一切,包括你在关系中保持情感在场的能力、伴侣选择、你接近或回避情感/身体亲密的方式,以及对被遗弃的恐惧。
    • 重新探索和定义亲密与联结意味着:

      • 了解依恋动力学。
      • 探索你的关系盲点,以及控制或操纵如何影响这些盲点。
      • 学习冲突解决而非冲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