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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的本质:回避而非懒惰

  • 拖延是有意识地推迟任务,即使知道这会让未来更困难。
  • 其核心是回避当下的不适感,以换取此刻的解脱,而非懒惰。
  • 拖延是一种可以改变的习惯,而非固定的人格特质。

为何ADHD大脑更易陷入拖延

对于ADHD(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群体而言,拖延尤为常见,主要源于:

  • 执行功能挑战:因前额叶神经化学物质不足,导致计划、启动任务困难。
  • 对多巴胺的强烈需求:大脑优先追求能带来即时回报(多巴胺刺激)的活动。
  • 任务启动困难:对于没有即时回报或感觉过于庞大、步骤繁多的任务,容易感到不知所措或毫无意义,导致决策和行为瘫痪。
  • “应该做”与“开始做”之间存在巨大鸿沟,常常导致行动完全停滞。

导致行动冻结的常见原因

当我们需要开始一项任务时,拖延通常由以下一种或多种因素触发:

  • 面临过多待决定事项或待完成任务(无论大小)。
  • 不知从何开始,第一步不明确。
  • 感觉任务过于庞大,难以承受。
  • 害怕“做错”或失败。
  • 感觉任务回报太遥远或不值得付出。

随之产生的回避行为可能包括:

  • 玩电子游戏
  • 无目的地刷社交媒体
  • 来回踱步
  • 什么也不做

后果:长期回避会导致效能感低下,损害自尊,并引发“我做不到”的消极思维螺旋,进一步削弱完成其他任务的动力。


三个减少拖延的有效策略

五分钟法则

  • 核心:询问自己“这件事能在五分钟内完成吗?”
  • 行动: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立刻去做(例如回邮件、倒垃圾、打电话)。
  • 原理:微小的胜利能为ADHD大脑积累宝贵的行动动量。

如需更长时间,则规划它

  • 核心:拒绝将任务丢进“稍后”的心理黑洞。
  • 行动

    1. 将任务加入待办清单,并预估所需时间。
    2. 开始任务时,务必设置计时器
    3. 善用任务管理应用和电子日历,随时记录和查看。
  • 原理:计时器能让任务感觉有明确的起止点,而非无穷无尽,从而减少畏难情绪,促进行动。

觉察你的替代行为

  • 核心:在 procrastination 时,有意识地暂停并自问:“我现在在用什么行为替代本该做的事?”
  • 行动:留意你是在刷手机、玩游戏还是闲逛。观察这些行为带来的真实感受(通常并非真正的多巴胺愉悦,而是精力耗竭和负罪感)。
  • 原理:仅仅觉察这种模式,就是改变它的第一步。意识到替代行为无法带来真正的回报或进展,有助于中断自动化的回避循环。

行动带来改变

  • 行动催生行动,拖延助长拖延。开始行动能激活大脑的奖励中枢,带来积极的多巴胺反馈,形成“感觉良好→愿意再做”的正向循环。
  • 每一次成功的开始,都是应对未来挑战的信心储备。
  • 通过拆解小步骤、做出清晰决策、借助计时工具,你可以逐步重建行动动量,训练大脑从“停滞”转向“开始”。

关于ADHD的常见误解与澄清

核心观点

  • 关于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存在大量因错误信息和误解而产生的迷思,甚至部分提供支持的从业者也在传播这些迷思。
  • 三个亟待澄清的关键迷思是:

    1. ADHD患者是“懒惰的”。
    2. 寻求ADHD药物是“药物寻求行为”。
    3. “每个人都有点ADHD”。

迷思:ADHD患者是“懒惰的”

  • 现象本质:ADHD相关的执行功能障碍会阻碍患者完成任务,旁观者可能误认为这是个人选择不作为。
  • 患者体验

    • 许多ADHD患者描述自己感到“卡住”,极度渴望完成重要任务,但完全无法启动或跟进。
    • 他们感到沮丧,并强烈希望克服这些挑战。
  • 内化伤害

    • 若不断接收到“只要真想做就能做到”的信息,患者容易将其内化,认为自己真的懒惰、是主动选择不完成任务。
    • 这可能导致他们放弃尝试克服执行功能障碍,认为这是自己的主观选择而非残疾症状。
  • 正确应对方式

    • 不应将症状归咎于懒惰,而应探索阻碍任务完成的真实障碍
    • “不够努力”的想法是对症状真实原因的漠视。
    • 当个体挣扎时,好奇与支持是更有帮助的 approach。

迷思:寻求ADHD药物是“药物寻求行为”

  • 药物治疗的有效性

    • 大量研究表明,兴奋剂类药物对儿童、青少年及成人的ADHD治疗有效。
    • ADHD药物还被证明可以降低车祸、抑郁和脑损伤的风险。
  • 滥用风险与依赖性的真相

    • 部分ADHD治疗药物确有滥用潜力,但通常不在治疗剂量范围内。
    • 研究表明,适当剂量的ADHD治疗药物不会导致依赖,反而能降低物质依赖、成瘾和滥用的风险。
  • 污名化的危害

    • “药物寻求”的污名阻碍了许多ADHD患者询问可能有益的药物治疗选项。
    • 它也可能导致处方者不愿向合适的患者提供此类治疗。
    • 若医疗人员将患者的询问直接视为“药物寻求”而非探讨治疗方案,可能在未来给患者贴上标签,影响其后续医疗。
  • 系统性问题

    • 将医生置于“执法者”而非“帮助者”的角色,限制了患者获得循证治疗。
    • 对于真正存在物质依赖问题的个体,简单地拒绝开药并让其离开远远不够,他们需要的是支持资源、心理健康治疗和社区帮助,而非羞耻感。
  • 个人选择的重要性

    • 并非所有ADHD患者都希望或适合药物治疗,这是一个有效的个人选择,不应被强迫。
    • 正如希望考虑药物治疗的人有权与团队合作寻找合适方案一样,不愿用药的人也不应被迫考虑。

迷思:“每个人都有点ADHD”

  • 症状与障碍的区别

    • 每个人都会偶尔忘事、坐立不安、丢东西或冲动行事。
    • 但当问题达到“障碍”级别时,症状是持续存在且无处不在的,并在生活的多个领域造成显著损害。
  • 类比理解:就像每个人都会偶尔紧张,但只有一小部分人会因焦虑痛苦到患上焦虑症。
  • 持此观点者的两种可能

    1. 误解了诊断标准:误以为偶尔的症状(如丢钥匙)就等于符合ADHD诊断标准,未理解症状需具有持续性和广泛性。
    2. 可能自身患有未确诊的ADHD:并未意识到并非“每个人”都有和他们一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