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观点

• 当人们可以选择自己思考问题或使用AI时，他们倾向于选择AI。
• 最依赖认知卸载工具的人，在分析性思维测试中得分最低。
• 当AI处理认知工作时，大脑可能无法构建进行该类思维所需的神经结构。

认知卸载的普遍性与风险

• 认知卸载：将脑力工作委托给外部工具的行为。
• 人们倾向于使用技术工具，即使自己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
• 这引发了根本性问题：记住信息与记住信息位置、知道如何完成任务与知道如何让别人替你完成，两者存在本质区别。

元认知陷阱：无法练习的技能

• 提醒偏差：人们倾向于使用外部记忆辅助工具（如设置数字提醒），即使自己的记忆本可以做得更好。即使有金钱激励，人们也难以克服这种偏差。
• 根源在于元认知：人们低估自身的认知能力，认为自己会忘记或无法解决问题，从而选择外部工具。
• 自我实现的预言：长期选择外部工具，导致内部能力从未得到锻炼。
• 成为习惯性特质：年轻时养成的认知卸载习惯会持续到成年后，早期未得到锻炼的神经通路可能永远无法充分发展。

口袋中的大脑：超越记忆的认知代价

• 问题不仅限于记忆。研究表明，认知成本远超记忆预约事项。
• 在认知反思测试（衡量分析性思维与直觉思维）中得分较低的人，表现出更强的智能手机信息检索依赖。
• AI并未创造这种倾向（人类本就偏爱思维捷径），但AI几乎消除了所有使用障碍。
• 核心担忧：人们可能以阻碍分析技能发展的方式使用AI。例如，持续使用AI解题的大学生，可能无法构建未来独立处理类似问题所需的神经基础架构。

没有记忆的知识会怎样？

• 传统观点认为，认知卸载可以节省脑力用于高阶思考。
• 但这种观点误解了大脑的工作方式：知识与思维不可分割，知识是思维赖以进行的基石和基础。

• 在所有领域，专业知识都依赖于工作记忆中随时可调用的大量信息，而不仅仅是理论上可通过搜索获得。

  • 例如：医生诊断、律师构建论点、教师回答问题都依赖于相关知识的即时可用性。
• 知识的幻觉：如果只记得信息在哪而不知其内容，就拥有了没有实质的知识幻觉。AI让我们因能快速检索信息而感到知识渊博，但这无法形成促成真正专业知识的、内化的理解。

聪明人的困境

• 聪明人面临一个悖论：他们最能认识到AI的力量并将其融入工作流程，但也可能最容易受到其认知成本的损害。
• AI不会绝对降低他们的能力，但可能阻碍他们发展本可以构建的其他能力。

• 过程无形，发展缺失：

  • 用AI写论文的优秀学生，可能永远无法通过数十次草稿挣扎发展出个人文风。
  • 用AI生成代码的优秀程序员，可能永远无法通过亲自编写每个函数获得深刻的结构性理解。
• 产出看似相同，过程不可见，未能发生的认知发展直到面临AI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显现。

我们回避的问题

• 相关研究为时已晚，无法起到预防作用。伴随智能手机成长的一代已进入职场，当前用ChatGPT完成作业的学生正在养成可能难以逆转的认知习惯。

• 未知领域：

  • 这些影响是永久性的，还是可以通过后期的刻意练习减轻？
  • 多少AI辅助是有益的，多少是有害的？
  • 我们甚至没有好的方法来衡量可能正在衰退的认知技能，因为标准化测试无法区分“善于思考”和“善于搜索”。

• 一个日益难以忽视的研究模式：

  • 认知卸载具有成瘾性。
  • 它对本就偏爱思维捷径的人最具吸引力。
  • 它可能正在阻碍其本意想要增强的那些能力的发展。

最终影响：通过外包使其变得聪明的认知工作，聪明人可能悄然丧失AI仍无法复制的原创性思考能力。这种衰退不会自我宣告，它只是“你可能成为的人”与“你现在的人”之间的差距——一个你永远无法衡量的差距，因为那个可能的版本从未存在过。